他毕业于复旦，深造于国外一流大学，却放弃了高薪工作，冒着生命危险长期卧底非洲，拍摄了一部纪录片，获得了2017年奥斯卡提名。今天华小妹要分享的，就是这部纪录片。

· 世界华人周刊出品 ·

作者：令狐空

有一个公益广告，讲的是一个女孩用验光的方法认前面的动物图片，上面的几行动物很清晰，但越往下越模糊，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动物。而那些模糊的，正是行将灭绝的生物。

物种灭绝，我们听到的次数太多了。绕梁的音乐听多了尚且厌烦，这种让人抑郁的消息听多了让人麻木。在许多人看来，甭管什么物种灭绝，与我们人类都很遥远。

然而前几日，笔者在偶然间看到了一部纪录片，惊讶地发现：非洲草原的大象居然也成了濒危物种，这感觉就如同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患上了衰老症，让人产生说不出的难受。

更让人吃惊的是，非洲象濒危的罪魁祸手，全都指向了我们中国。尽管国人的形象近年来有所提升，但在这一领域，我们完全变成了“恶贯满盈”的角色。

这部纪录片名为《象牙之战》，由著名影星莱昂纳多、微软的保罗•艾伦和Netflix公司联合制作。豆瓣评分高达8.9，向公众揭露了象牙贸易的黑暗世界。

每天82头

在纪录片的开头，就是一连串让人无法喘息的数据：

过去5年间，超过15万头大象死于象牙盗猎。由于非洲中西部的象群几乎被捕杀殆尽，大捕杀开始向非洲东南部扩展。如果象牙贸易持续下去，非洲象这一物种可能在15年内灭绝。

5年15万头是种什么概念呢？相当于每天有82头大象惨遭杀戮。按照这种速度，15年后非洲象就将化为历史的尘埃，后来的人们只能通过影片或书籍来了解这一物种。

中国明明与非洲有万里之遥，怎么就跟我们扯上了关系呢？因为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象牙消费国，香港是象牙贸易的中转站，70%的象牙制品流入了内地，形成了数十亿美元的庞大市场。

尽管绝大多数国人从来没有接触过象牙，但一小撮贪慕虚荣的人早已将中国推到了风口浪尖。在象牙这一领域，国际上甚至出现了共识：白人是好的，黑人是坏的，而中国人是最坏的。

有时候，小象正在母象的身边。却在突然之间，看到母亲倒在地上。一群盗猎者二话不说，割去了母象的头颅，小象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斩首。

大象原本拥有六七十年的寿命，并和我们人类一样情感丰富。当它们面对死亡的大象时，如果遗骸还在，它们会触碰尸骨，并闻象牙的气味。它们甚至会收集象牙，放回尸骨身边。

然而，如果盗猎者在此时突然出现，他们可以轻易地屠杀一群大象。甚至不需要瞄准，只需要开枪，一个大象族群就会在地球上消失。

至于大象那超强的记忆力，也成为痛苦的源泉。一些小象在睡梦中惊声尖叫，它们也像我们人类一样会做噩梦。猛然想起父母被屠杀的惨状，这种精神上的刺激，会困扰小象的一生。

本图为纪录片之外的一个报道

但是，盗猎者才不会管这些，那些象牙商们更不会在意，他们只期盼着“收获”更多的象牙。

因为物以稀为贵，没过几年的时间，象牙的价格就已经上涨了20%。大象越少，象牙就越贵重；象牙越贵重，就会有更多的人猎杀大象，这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。

合法市场

那些血淋淋的象牙都去了哪呢？一个令人伤心的消息是，绝大多数运往了我们中国。曾经鲜活强壮生物的巨牙，变成了所谓的艺术品，被明码标价地售卖。

象牙商们花样百出，极具“创造力”地展示着他们的技术。筷子、戒子、彩绘、宝剑、雕塑，琳琅满目到让人眼花缭乱。

比如这个精雕细琢的宝剑，虽然不能把剑拔出来，但售价20万美元。

这个绘有花鸟虫鱼的彩绘象牙，图画里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色，价值33万美元。这只象牙重约15KG，正是一头成年大象的象牙重量。

更讽刺的是，有些象牙被做成了佛珠和佛象。戴着象牙佛珠，参拜象牙佛象，血淋淋的虔诚面孔，赤裸裸的虚伪心灵。如果有神，神必定感到耻辱和愤怒。

为什么中国的象牙交易如此猖獗呢？因为中国有合法的象牙交易市场。每年分配了5吨左右的象牙，作为合法交易的数量。但是，这怎么能够难住那些机智的象牙商呢？

在香港，有100多家店铺销售着象牙，他们往往在店铺上摆放少量象牙制品，而把大量象牙囤积在仓库中。其中一位老板直接说道：“我有4吨象牙。”

根据保护组织的计算，1个象牙球至少1000港币，这位老板的身价高达920万美元。而这样大肆囤积居奇的象牙商还有许多，他们都在钻法律的漏洞。

“我的所有象牙都合法，早在1989年象牙买卖被宣布为非法时，我们的库存就在香港政府注册过。只是记录不详细，所以我现在可以用非法获取的象牙补充库存，这样象牙就变成合法的了。”

通过移花接木的手段，象牙商轻易绕过了香港政府的法律。就这样，每年有几百吨象牙进入了内地，中国成为了万夫所指的象牙大国。

九死一生

面对着这种残酷的现状，世界各地热爱大象的人员成立了保护组织。他们积级与各国政府交涉寻求支持，在打击象牙黑市的同时，不断地呼吁各国采取行动对抗罪恶。

“我们做的一切，都是为了帮大象还击。但实际上现阶段，我们就是它们的全部。如果没有我们，它们就会从这片大陆消失。”

但是，在保护组织面前的，是一个由金钱结成的庞大黑暗联盟。他们只有小心翼翼，缓缓前行。

马克思说：“如果有10%的利润，资本就会保证到处被使用；有20%的利润，资本就能活跃起来；有50%的利润，资本就会铤而走险；为了100%的利润，资本就敢践踏一切。”

象牙的利润是多少呢？当坦桑尼亚的情报主管逮捕了一名盗猎者后，询问对方象牙的价格。结果盗猎者售出的价格仅为每公斤7美元，而走私贩卖给中国的价格是每公斤3000美元。

几百倍的利润让走私贩丧心病狂，他们装备着精良的武器与当地政府周旋。凡是阻挡他们赚钱的人，都有着生命的危险。在过去10年里，已经有1000多名守护野生动物的巡逻员牺牲。

可以说，保护组织的每一步，都如同在黑夜中攀岩，一旦暴露身份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。而在这群英雄中，有一个中国人的身影。

他叫黄鸿翔，复旦毕业后，前往哥伦比亚大学深造，是哥大毕业生中唯一拿到全球顶尖咨询公司面试Offer的人，有着灿烂的前程。

他本可以在美国的大公司工作，却成为了一名非洲记者，加入了野生动物保护组织，从此开始了卧底生涯。卧底，从来是一件艰险的工作。

由于中国买家对象牙的炙爱，国际走私贩对中国买家相对信任。在前辈的指引下，他扮作了一名香港的象牙商，操着一口中国英语，果然骗过了许多国际走私贩。

每次见面时，这些走私贩们都配备有枪支，而他只携带了一瓶辣椒喷雾，危险可想而知。在与走私贩交易的过程中，一旦证据确凿，警察就会展开抓捕行动。

还有些走私犯特别精明，一次黄鸿翔和同伴扮作情侣卧底越南。在愉快的交流中，一名走私犯突然打开了他们的包。万幸的是，黄鸿翔把摄像机藏在了卫生巾下面，对方没有细查，躲过了一劫。

危险如影随形，容不得半分松懈。即便是末尾的抓捕行动，也存在擦枪走火的风险，他必须快速安全地逃离。可以说，每一次和走私犯的相见，都是和死神的约会，但黄鸿翔从来没有退缩过。

而最令人敬佩的是，他选择在纪录片上全程露脸。原本莱昂纳多想要为他打上马赛克，保障他的安全。但他却拒绝了对方的好意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。

因为他想要向世界证明一件事情：中国人虽在象牙界名声狼籍，但我们也在为大象而战。他希望观众们能够看到这张中国脸，改变世界对于冷血中国的看法。

全面禁止

所幸，一切的努力都没有白费。在经过各界保护组织多年的努力后，他们获得了不斐的战绩。

先是坦桑尼亚政府，抓到了最难缠的走私贩：西泰尼。西泰尼为人极其残忍，身上背着一万多起象牙案。由于他的手下装备精良，政府军甚至出动了特种部队。

2016年4月，肯尼亚销毁了105吨的库存象牙。这105吨象牙价值约24亿美元，政府通过销毁行动表明了决心，发出了非洲国家政府对抗象牙黑幕的最强音。

2016年7月，世界上最大的野生动物市场美国全面禁止了象牙交易。中国香港，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象牙走私港，也承诺于2021年前全面终止象牙交易。

2016年9月，中国政府宣布2017年12月31日全面禁止象牙交易。作为世界上最大的象牙消费国，我们勇敢地承担起自己的责任，向世界表明了态度和决心。

一个世纪以前，非洲象足足有500万头。1979年，距今不到40年，非洲象还有130万头。而现在，仅仅只有大约40万头。

按照以往5年屠杀15万的速度发展，真的只需要15年时间，非洲象就会灭绝，成为人类历史永恒的遗憾。万幸，我们采取了行动。

纪录片中的一段台词特别让人感慨：

“难道我们这一代真的要让地球上最大的哺乳动物消失吗？非洲的大象消失了，人性也逐渐沦丧。接下来呢？犀牛没了，长颈鹿没了，狮子也没了。突然之间，我们的世界一无所有，没有野生动物，只有人类。”

当地球只剩下人类，那将是一个多么荒凉的世界。如同误入沙漠的旅人，行走在茫茫无边的沙海。

蝴蝶需要翅膀，猎豹需要尾巴，大象需要象牙。而人类，需要的是敬畏，将虚荣的心驱逐，减少那些不需要的装饰品。

无论是保护组织，还是这部纪录片，他们都在热切地呼唤每一个人，加入野生动物的保护圈中。虽然象牙市场被全面禁止，但那些躲在暗处的走私贩岂能擅罢甘休，这是一场长期的战争。

勿以善小而不为，勿以恶小而为之。点个赞吧，趁现在还来得及，让我们携起手来，拒绝一切用野生动物的身体做成的产品，打赢这场心头上的大战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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